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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rchive for the ‘觉心时光机’ Category

壬寅年初始就传来你入院的消息。在疫情笼罩的氛围里,也误以为你或许只是一般病痛,稍微疗养,就能康复的心里,我并没有特别留意你的病情。在忙完家里新春聚会后,知晓你在进行一个小手术,也不方便接受探访,我就返回了都城。后来跟你通电话,你也开玩笑的说,大哥把你安排到医院,然后自己回家过年了。我说没事,等你养好身体,你就可以跟我们相聚共叙。

我知道你一直都很支持家里的聚会,也很喜欢跟我们一起游山玩水。过去20年无论是新春的团圆聚餐,还是家庭日,你从来都不缺席。你虽然没说,但我知道你一直把这个“大家”放在心里。所以,你一定介怀今年新春团圆无法和我们在一起,而只能留在医院。只是我没有想到,这一错过,就是…永远!

后来, 我听闻你出院,就认为你已经康复。直到某一天我再致电给你,你说你又入院,我开始意识到,事情没有我想象的简单。我开始感到着急…你寻医将近一个多月,怎么病因还无法确定?我尝试从医生朋友哪里咨询类似你这样的病情,也提供一些资讯让你和家人捉紧治疗,不耽误进度。山城的医生建议你到士拉央医院进一步排查病因,我当然支持这样的决定。

只是祸不单行,你刚到士拉央医院,就传来确诊冠病的消息。院方安排你隔离,不允许家人探望。这十多天,对你和家人都是非常折腾。我们仿佛被隔离在两个世界,你无法和院方人员很好的沟通,我致电又时常找不到医生,而你的家人更是焦虑。我开始介入你的治疗方案,也寻求更多的援助。感谢我的医生朋友们,在这段时间不厌其烦给了我许多帮助。十几天的隔离就医经历,让你对住院产生了恐惧。

好不容易,你终于结束隔离。你儿子把你从医院接到我家休息。那个黄昏,第一次在你病后见到你,我却有种坠入冰窟的寒意。我几乎不认得你。我无法想象病魔可以在这么短的时间,将一个人折磨致不成人形。枯黄而没有神气,萎靡不振,眼神没有了昔日光彩。我心里揪痛,但是不敢让你有所觉察,我还是希望尽量为你加油打气!你回到山上胃口没有改善,士拉央医院这里的检验依旧没有消息。我清楚不能等待,强制你再回到都城的专科医院进行彻底的检查。我拜托我的医生朋友无论如何要给我一个明确的答案,有点强人所难,但是我已经没有更多选项。

你到都城检验前夕,我跟三姐在电话上聊了很久,我说我好像没有能量去面对你检验的结果,也没有勇气面对即将失去一个亲人的哀伤。理性上我明白生死的必然,情感上我却不舍也不甘。安排你在都城就医的细节,不知道诊断和治疗需要花上多长时间。见我医生朋友的那天,我陪伴你和家人一整天。看见你在抽血时,冷的发抖,却始终无法在枯瘦的手臂抽出一针筒的血,我心里非常难受。你说你的血都被抽干了,我安慰你说,不会的,但也是希望你不用在接受抽血、插针的苦难。

晚期肝硬化虽然是所有猜想中合理与最好的结果,但是心里却明白你的生命指数已然进入了倒数的阶段。只是心存侥幸,希望这个倒数,可以无限的延长。最后你和家人决定回到山城治疗,我也支持。最重要是你和家人都觉得舒服和可以负担,在精神上,以及在金钱上。你从都城回去时,临行在车上跟我说,我们在今年家庭日见。我说好好疗养,到时再见。而这一别,已然是…永别。

我原想好好为你安排一个家庭日,连节目的名称也已经想好。我也希望借此带出传承与延续的概念,薪火相传,绵绵不绝。但是我刻意回避了,你是否还能够坚持到家庭日的事实。仿佛,只要我刻意回避,你就可以没事。也或许真正的原因,根本就是我不忍,也不敢去面对你生命正在慢慢流逝的现实。

在我以为事情可能可以这样拖着,至少到916的家庭日,你的噩耗最终还是传来。我一夜不能入眠,取消了所有的课程,隔天上山。我知道,这是我能够伴你,肉体尚在尘世的最后几天。五哥,希望你诚如师父所说,从此九品莲花为父母,日日见佛,夜夜闻法,不再为尘世的种种烦恼所纠缠,也不用在背负肉体衰败所带给你的苦难。

那一个原想为你准备的节目,叫做“生命的勇者”。你才是那个无惧生命责难的勇者,坚持而不放弃。原谅我在生死面前的脆弱,不敢陪你直视生死,超越生死。希望你在往西方极乐净土的路上,一路走好。今生与你为兄弟,我感恩这美好的因缘。若然福慧圆满,你我莲池海会,圆满修行,共参法义。

永远,也深深怀念你的幺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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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教前辈莫泰熙老师在月前的一次聚会上送了我一份很特别的生日礼物。莫生其实在2019年就准备了这份礼物,但是后来因为疫情,一直到去年尾的一次聚餐才把这份礼物送给我,而且再三叮嘱,这份礼物,一定要等到我75岁生日时,才能够打开来看,不然,就没有意义了。

今天生日,我正式踏入虚岁五十,实岁49,已近知天命之年。距离可以打开莫生生日礼物的日子还有25年。感谢莫生的用心,让我必须好好规划这未来的25年。套一句莫生的话:别以为日子很久,其实转眼就到。说来也对,回首第一个25年,正值踏出象牙塔,其实并没有很多的憧憬,只是很认真的完成了这一个阶段的学习岁月,很认真的思考生命的意义。感谢这第一个25年,让我累积了足够的生命智慧,丰富多元的学习历练,还有收获了满满的善知益友。

而第二个25年,有点坑坑洞洞,摸索着、验证着生命的方向和出口。朋友有时会疑惑,你明明可以有一份很稳定的职业,但是你偏不选择继续;人家都是生儿育女,未来是含饴弄孙,但是我们却选择了丁克一族。不选择一种约定成俗、不遵循一种稳实规矩,究竟你想要什么?是啊!我想要什么,大致概括了这第二个25年的岁月。只是在寻觅间,我总算完成了个人的学术追求,也算是没有辜负家人的期许,在信仰和教育的付出,也是念念不忘初心,真心如实。

第三个25年,起点在明年,想要什么样的开始,期待一个什么样的结束,这一年需要想的透彻,是需要深刻知道天命的体认。新年伊始,就看到陪着自己相伴成长的家人,都在渐渐的老去,也在面对病魔的纠缠。岁月,从不会忘了生命的旅人,在什么时候应该有什么体验,似乎都拿捏的特别精准。如果是这样,我是否该主动去直面岁月,在她提点我之前,学会潇洒,懂得坦然。

七十五岁的生日礼物,是从收到礼物的那一天开始,每天都在拆封,检视每时每刻每分。若岁月允许我积累足够的时间,我会以最虔诚的感恩之心,开箱这一份生命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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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小孩机不离手,我小时候家里是连电话都没有。印象中家里是在我进入大学一年级时才安装了电话,所以更别说什么手机了。回想那个年代,童年时的自己也是有所沉迷的。首先就是沉迷电视。那时候,老人家也是说:“哎呀!现在有了电视机,小孩不用读书了”。这样的论调在每一个年代都很熟悉,只是产品不一样而已。

家里的第一台电视应该是三哥大生因为被人欠债,所以对方就将电视给了三哥还债。家里终于有了第一台电视机,是木箱头的那种。不看的时候,是可以将两边如门帘一般的木门合起来。波道是由一个可以扭转的圆形小把手操控。那时候其实也就只有有线电视的两个频道而已,但是这也足够让人痴迷了。还记得平日傍晚就有卡通节目,如Thunder cat, Heman, Silver hawk, Ultraman, Scooby doo, Early man等卡通。每天半个小时,就已经很满足。然后就是晚餐后,八点就会有美式连续剧。当时候很火红的就有Incredible Hulk, Night Rider, The air force, MacGyver 等连续剧。大约一个小时的电视剧有时就是每天的期待。


图:旧式电视机(图片来源自Pixabay)

再来沉迷的就是漫画,正确的说法应该是连环图。最早期的有龙虎门、如来神掌,然后接着就有醉拳、中华英雄等。当时候这些漫画的主要来源是大哥喜福提供的。他在金马仑看了这些漫画后,每次回家乡就打包带回来给我看。有时候并不齐全,总是缺了几期,很扫兴。同学之间有时也会互通有无,偷偷带到学校去让大家一起分享。那时候也没有所谓的租书店,更没有钱自己买。不过,有一种解瘾的做法就是自己画。我记得当时候每天傍晚都会在沙地上画故事,而且是有链接的。我相信自己这个嗜好对于训练脑力的开发有直接的影响。

最后是游戏机,最早期的gameboy。我第一次接触的游戏机是接鸡蛋的那种。鸡蛋从四个方向掉落,农夫就要快速的用篮子接着鸡蛋,三次失手就会game over。对于这种游戏,我是很笨拙的,反而三姐莲香眼明手快,每一次都是记录保持者。还有一种跑车跑船的,就是要不断的躲避路上或河道上的障碍,以便能够顺利的到达目的地。

由于经济的拮据,所有这些可能让人沉迷的产品在当时候我们都没有能力拥有,反而更多时候捉鸟、养打架鱼、捉豹虎、弹珠、跳格子等,也都是童年的消遣活动,既不花钱又益智。只是日新月异,现在的小孩对这些游戏已经不在感兴趣了。


平行时空大事记: 麦克杰克逊发行thriller专辑。《Thriller》是美国流行男歌手迈克尔·杰克逊的第六张录音室专辑,专辑由迈克尔·杰克逊和昆西·琼斯共同监制,于1982年11月30日通过史诗唱片公司发行,标准版唱片共收录了9首歌曲。其中beat it红透全球,奠定了他作为流行音乐天王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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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小学是一所小学校,全校只有约100名学生。那时候校长老师都一直要我们帮忙招生,因为学生人数不足,老师就会被调走。我小学时一直以为学校就是一个年级就只有一班。所以我的小学到我毕业就只有六间教室,还有一间是老师的办公室。

我到现在依然可以清楚记得,学校的建筑排序就是一个H字形。横线就是老师的办公室,一边是礼堂,平时就会用屏风隔开充当一、二年级的课室。有活动的时候,把屏风移走就是礼堂。另一边就是三,到六年级。我就读的时候,学校还是木板的。三尺高的木板,然后上层是铁网。

学校建筑群的后方是厕所,靠近马来人的坟场。所以我们若是一个人,是怎样都不敢上厕所的。厕所有鬼是每一所学校共同的故事,更何况我们还有坟墓。而靠近大马路这边,有一个脚车亭,还有小食堂。脚车亭旁有几颗鸡蛋花,很大棵。我们喜欢在休息或下课时,爬到树上休息。

因为学校很小,老师也只有十位左右,包括校长。所以师生关系是很融洽的。同学们都喜欢早早就来到学校。那时候,天刚破晓,只有一个马来校工在学校。我们早到就是为了要等老师来。老师的车子才驶进校园,我们就会追着老师的车,要帮老师搬作业,提包包什么的。我印象中,自己从来没有参与这样的行动。有好几次老师也是警告同学不可以追老师的车,以免酿成意外。不过明显的,老师其实是很高兴的。

我们也喜欢在休息的时候,围在老师的办公室外面,隔着铁网,看老师用餐,或者是看老师印考卷。那时候没有打印机,考卷是用打字机,打在蓝色的印纸上。然后再上墨,放到一个类似碾压树胶片的手动机器上。再手动的,把一张张的考卷印出来。

我们那个时候上下课的钟声也是手动的。一个铜吊钟,连着一根绳,时间到了就由值日的同学去负责敲钟。钟声一长两短,敲多少声就不记得了。也发生过吊钟内的吊锤掉出来的意外,还砸中敲钟的同学。不过我始终怀念那种清脆的铜钟声,非常悦耳醒神。

那个年代,小地方的学校很多同学都是亲戚,或者哥哥姐姐是校友。像我念书时,我八哥和三姐还在学校。老师就会喜欢提起,某某,你哥哥读书很聪明,你也要努力。或是,某某,你姐姐表现优秀,你也要用功。后来自己从事教育工作,觉得这种比较没有什么必要,除了增加压力,也没有实际的帮助。

同学之间争吵,甚至打架也偶有发生。有时候,婆婆和妈妈都会吵到学校来。因为可能是亲戚,辈分高的跑到学校来骂辈分小的,老师看了也无能为力,因为小地方的关系也不容易搞清楚。但是可以确定的,我们都很喜欢去学校,真的是从来没有逃学的念头。有时放学,老师还要赶我们回家。我庆幸我学习的启蒙地,虽然不是什么名校,但是这间学校,没有让我抗拒学习。

平行时空大事记:1982马哈迪宣布向东学习,主要就是向日本学习。2018年,他再次任相,再次对他的向东念念不忘。但是他忘了,36后东方虽然在同一个方向,只是国家已经不一样。中国的发展,已经超越了日本,可是他似乎不愿接受这一个事实。

图片取自革成小学的面子书,照片中的建筑物就是当年革成小学的礼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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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小读书有小聪明,不然怎么可能在完全没有上幼儿园(试读基本是没有学习的),也没有读过任何书本的情况下,在一年级就考了第一名。其实那时对读书、学习是没有概念的。第一次听写,我心里盘算的就是如何作弊。然后拼命写小抄,重复的誊写,弄成很小的一张,藏在自己的铅笔盒。谁知道还没有听写,小抄就被老师发现。结果那一次的听写我还是得了满分,因为忙着作弊的重复抄写,让我熟悉了这些生字。从此以后,我就没有在考试的时候作弊。因为,我明白,努力是可以换取好成绩的。

一年级考第一名对家里的人来说是一件了不起的事,因为好像没有家人念书是可以考第一名的。然后,我或许就觉得这是自己可以做的一件事情。谁知道二年级就考了第二名,三哥大生就调侃说,这样念下去不是办法,一年级第一名,二年级第二名,三年级第三名,以此类推。自己听了也有点担心,觉得自己考第一名的光环就要失去了。然后有没有特别努力,我自己也没有印象。因为家人讲归讲,其实也没有人很特别在乎我的课业。而且我的那一班同学人数只有26位(这个我倒是记得很清楚)。

我求学的岁月中有两个“多”,考第一名的次数多,还有当班长的次数多。除了我刚刚说的二年级考了第二名,然后一直到我中五毕业,我年年都是考第一名的。我考试得第一名倒不是刻意追求,只是享受获得高分的哪一种满足感。另一个“多”是当班长,我几乎从二年级开始就年年当班长到高中。这两个“多”也奠定我之后的人格有了一定的改变。就是它让我从怕羞中找到了自信,从“妈宝”的依赖中渐渐的可以独立。

在学习路上我是很幸运的,我其实没有背负很大的学习压力。其中一个原因是我学习的环境并不是非常竞争,我就读的小学和中学都不是名校,而且还是全县排名掉车尾的哪一种。所以就算是我年年考第一,有时候亲戚问起,开始是赞叹,但是一听说校名,就觉得没有什么了不起。连我的老师都觉得没有什么了不起(真的很过分)。我也不以为意,反正学习的轻松自在,我也没有太在乎名不名校。虽然多年以后回想,如果我学习的环境竞争一些,或许我的成就会更大,潜能也可以更发挥。但是也没有觉得后悔,人生有得失,没有竞争,我收获更多成长过程的快乐和自在,单纯的友情,还有更多的知足,我还是觉得值得。

当然一路走来的学习生涯,不可能全然靠着小聪明。我记得在我四年级开始,就比较用功,和有系统的学习。许多年后当我修读教育心理学时,我才发现自己从小采用的学习策略是很超越的,比所谓的高思维还要高一些,套一句学术用词就是能够善用“后段认知”。为什么我会有这样的学习方法,也许在我之后的分享中会慢慢的揭露。
平行时空大事记: 戴安娜在1981年嫁给了查尔斯王子,谱写了现实般灰姑娘的故事。只是结局却不像童话故事,令人唏嘘。一如“大话西游”电影中朱茵的台词,“我猜对了开始,却猜错了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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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婆在我读二年级那一年去世,享年八十几岁(我已经不记得外婆去世时的切确年龄)。不过对于外婆去世那一天的场景倒是记得很真切。那一天是农历十二月二十八,临近过年。那个午后父亲到学校接我放学,经过木桥时踩空摔了一跤。虽然只是皮外伤,但是仿佛预示着什么。回到家里,三姐莲香还在忙着张罗做年饼。然后不知是母亲,还是谁,说外婆叫不醒。父亲到外婆房间看了一下,就跟莲香说外婆走了。

外婆走的很安详和自然。其实外婆在我懂事以前,就已经不能走路。据说是有一次外婆看到一只穿山甲(别称鲮鲤,但是当时我们都称之为喇鲤 Lali),然后让牠逃走了。那时候人们相信看到穿山甲是很倒霉的,除非你将牠杀死。所以当天外婆在洗澡时就跌倒,断了双脚,从此没有再好起来。现在回想,按理也不应该一跌就无法复原,主要还是我们也不知道复健的方法,或没有钱求医。所以外婆就一直是坐在自己的一张藤椅,行动的范围就是在自己的房间。

还在甘榜亚齐老家时,外婆就生病了。身体有些发黄,听大人说是得了黄疸病。现在查证,黄疸病的原因也很多,主要应该是肝的问题。大哥喜福在买了车后,曾经有带外婆去医治,后来从医院出来回到家养病。我那时候年纪还小,不知道外婆出院是病情已经无法治疗,还是已经医治好。我没有什么和外婆互动的印象,因为她讲的方言,我也不是听的很懂。可是外婆是疼我们这些孙子的,特别是和三姐莲香的关系特别好。

外婆喜欢喝咖啡乌,每天都一定要喝一大杯。我印象中她也抽烟,抽一种红烟。自己要用一种烟纸,将烟草卷成一小支烟。父亲也是有抽这种烟,后来好像戒了。关于外婆更多的背景,我的记忆库里是空白的,因为关于外婆这一辈的故事,我是完全没有资料,只能从一些零星的故事里拼凑。听说外婆也是从中国南来的,也受过一些教育。后来为什么会带着母亲,为何会落脚在甘榜亚齐,外公是何许人等,我都一无所知。那一代人的故事,也随着父母亲的离开,基本已经消失了。


图说:外婆名叫沈宝祯,这是在未迁入新家时的临时住所拍摄的。

我懂事时外婆已经七十几岁了。在甘榜亚齐老家时,有发生过她投诉窗口有人看她的事情。然后,我们反复侦查,都没有看到任何陌生人,但是她每天到了傍晚时,就会做出同样的投诉,可是我们又看不到任何人,有点令人毛骨悚然。后来自己接触了心理学,理解人脑因为老化有时会产生幻视,看到脑海反射的影像,有时甚至见到一些已经过世的故人。心理学家的解释是脑神经老化引起,但是传统观念则认为是“故人”来访。孰是孰非,端看你选择相信什么。

另一件吊诡的事发生在外婆头七,哥哥他们从金马仑回家乡祭祀,在途中就撞死了一只穿山甲。说凑巧也凑巧,究竟是外婆要出一口当年的晦气,还是穿山甲的自我救赎!这些都是不得而知的玄事了。

平行时空大事记: 1981年,马哈迪取代了敦胡先翁,成为马来西亚第四任首相,开启了他22年的任相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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港口的木桥相当有名,当时候有媒体报道它是半岛最长的木桥。木桥横跨实兆远河,约有近一公里。桥宽五尺左右,桥身和扶手都是木板和木条钉制而成。一端连接港口,一端直穿过红树林,连接我所住的甘榜拉律。由于是木板钉制,所以偶尔会有损坏,也常听闻有人夜里渡桥时,不小心摔进河里。所以,对于使用这条木桥,我是有心理阴影的。

照片取自网络档案照,照片里显示的就是横跨实兆远河的木桥

当木桥损坏的很严重时,甚至断成两截,我就不能去上学了。因为如果要去学校,就要从甘榜的另一个出口,绕一段路,才能夠到学校。路程是远过木桥的好几倍。所以我小学缺课的其中一个原因,就是桥断了。或者桥没断,遇到大的潮流时,也会淹没过桥身,那时就要涉水而过,也是有点惊险的。所以上小学时,过桥就是很大的考验,会担心桥坏、桥断、或者涨潮。我很迟才学会骑脚车,之前都是父母,或哥哥姊姊接我放学。父亲有一次接我放学时,在桥上踩空摔了一跤,还好只是普通的皮外伤。而我后来自己骑脚车时,也一次踩空,摔下桥还扭伤脚,三天没有去上学。

木桥其实没有很高,只有在河中央的部份,因为要让舢板通过,所以就有约一层楼的高度。实兆远河虽然不是很凶险湍急的一条河,但是每一年都会听闻有人在河里溺毙。或者是不小心,也有来跳河的。所以众说纷纭,就有传言水鬼是每一年都会要找替身的。也传闻有人在退潮时,就是河床只有不到膝盖高的水位,都会有人溺毙。又有传说有人溺毙了,总是不见尸体,就会请道士做法,把西瓜丢进河里,尸体就会浮上来。但是明明同一个位置,已经打捞了很多遍,就是打捞不到,这些传说都是很离奇的。

后来为了安抚人心,居民请来一个出家人来诵经。我和父亲也有参与那一次的超度法会,法会后在桥头建起了一个小灵塔。说来也奇怪,那个法会过后,就没有再传出有人溺毙或跳河的事故。甚至更神奇的,有人说有一次一个小朋友掉下水里,他婆婆看见了,就到水里要把孙子救回来。小朋友不知何故的会飘在河面上,婆婆不会游泳,走在河里,水深已经到了嘴巴,刚刚好伸手就捉到了孙子的头发,把他拉回到岸上。这个故事或许被传的夸张,主要就是说明法会后,实兆远河就变得很平安。

除了我上学需要经过木桥,还有一户人家更艰难,他们是每一天早上,从另一边的河对岸划船过来的。天还未亮,他们就从另一个河岸,划船到港口停泊,然后到学校上课。后来不晓得是他们那边修了马路,或是建了学校,就没有再过来河岸这边上课了。当然比起更早一些日子,我上课的情况已经算不错了,至少路程没有我们住在甘榜亚齐那么远。虽然感觉每一天都是冒着一些风险去上学,可是现在回想,那时候上学的体验是很美好的。甘榜、木桥、港口、马来坟场、才到学校,这上学的风景其实是挺好的。

平行时空大事记: 世界卫生组织在1980年宣布天花传染病正式灭绝。这是天花在攻击人类近3000年后正式被扑灭。到了2020,40年后,我们面对了另一波覆盖全球的疫情,新冠肺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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