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次和太太到中国山东自助行,回北京时买了夜间硬卧的火车票。拿到票时,看到票上写着上卧、下卧,心里还很放心。进到火车厢一看,才知道原来硬卧是分上、中、下的铺位。一个厢里头可以塞六个人,下铺坐着的人还得低下头,上铺伸手就触及车顶了。每一个人像被塞进抽屉式的躺着,基本上就只能这样的平躺着回到北京。其实坐夜间的火车大家都是睡着回去的,临近北京时大家都起来洗刷、吃早餐。火车到站后,许多人套上西装就去上班了。我和太太在清晨的北京站,等待第一班地铁的开动。冷冷带雾的街头、匆忙拥挤的行人,构成一幅早起北京的图像。
回国后和一位家境相当富裕的友人聊起这一趟旅程,他劈头第一句就是绝对不会去搭这样的火车,也不想要有这样的体验。这一番话不禁让我深思,如果有的选择我会做这样的旅程安排吗?答案是或许不会。可是当时整个旅程下来,我和太太的感觉还是愉悦的。虽然不太舒适,但何尝不是一个很好的人生经验。
有一位朋友和我埋怨生活的困顿。看到同学的生活都上了岸,自己还在为五斗米折腰,心情极为难受;又有一些上了岸的朋友,悠悠闲闲,人生没有了方向也深感生命空虚。我常想何为上岸!只要还在生死轮回中,我们不都一样在苦海里头泅游。因为看不到生命的实相,众生就把别人的生活当作自己的量尺,永无止境的比较和竞争。最终谁赢了谁,又有什么差别?
最近欣赏电影“孔子”,故事提到孔子因‘堕三都’功败垂成,于是独自离开鲁国。途中遇上倾盆大雨,马车又夹在路坑中。摔倒在地的孔子突然仰天而笑,充分表达了孔子知天认命的豁达。佛陀一次结夏安居期间,因为婆罗门教徒的反悔,造成无人供养,仅能依赖牧马人的马麦度过了三个月的安居期。虽然一些经典描述佛陀有转任何食物变成世间美味的神通,但是我更相信佛陀的安住和惜福,则世间食物无不美味,无处不能安顿的随缘坦然。
圣者的生命无限辽阔,佛陀更揭示了缘起性空的自然法则。生命是方方面面的,每一个角度都会让你体会不同的人生。生命和生活都是缘起的现象,因此每一个生命都是独一无二,每一种生活方式也是无法比较和替代的。了解缘起的人,会珍惜自己当前的生活、会努力改善生活的素质、会赞叹别人的福报因缘,但是不会有比较心,也没有得失心。学佛者能够时刻安住身心、精进修持、广结善缘。更重要的是要能够有提得起、放得下的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