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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rchive for the ‘觉心时光机’ Category

港口,或是它的全名甘榜实兆远,在我离开家乡之前,都是一个重要的地方。它坐落在新家和学校之间,一直到我中学毕业,它都是横隔在我上学和返家的中间。这里虽然只有道路两旁的民宅,主要是位于过了木桥后的左手边,但是住着相当多户的华人人家。对正桥头的人家是当护士的,那时候家里若有新生婴孩,她也会到这里来秤磅。母亲叫她“米西”,多年以后,我才知道母亲说的是英语,Miss。“米西”有时也会到有新生婴儿的家里,示范如何给婴儿洗澡等育婴的细节。

“米西”家旁边就是一家杂货店,父亲那时候订华文报章,报贩就会把当天的报纸放在这里。我们会在回家的途中,到这里顺便把报纸带回去。父亲认识这家杂货店的老板,我现在已经记不起他的姓名。他的年岁与父亲相仿,有时父亲会在他的店里和他闲聊,顺便等我们放学。他的杂货店很简陋,货物堆积如山,有些已经过期,店里散发着一种陈年旧物的味道。杂货店的屋顶是阿答的,有一阵子严重漏水,也是请哥哥他们去帮忙维修。哥哥姐姐他们都不太喜欢这个杂货店的老板,好像是他很会算计。我们订的报纸,他每次都会先看,然后又没有很好的叠放回去。为这个事情,常常听到哥哥叨絮他的不是。后来到了我上中学,杂货店关了,就没有再重开,老板也不晓得去了哪里!

港口有一家小吃店,这里卖很多零食,但是我最喜欢是他的红豆冰,还有冰团。红豆冰是奢侈品,一年也难得吃上一次。只有在同学聚会时,偶尔才可能吃上一碗。不过冰团就不一样,它是雪花杂糅成拳头大小的冰团,然后再淋上红色的玫瑰露。大概就是一毛或两毛。我若是步行回家,就会在这家小吃店买一个冰团,然后边允吸着玫瑰露的甜味,边步行回家。有了这样一个小小的冰团,回家的路程变短了,而且还相当轻松写意。有时这样馋吸着回到家,冰团都变成了冰块。小吃店旁边就是我小学食堂的老板,我们叫他阿团伯,他跟太太两人经营着学校的食堂到退休。到现在我还怀念他们煮的拉沙的味道,虽然没有什么原料,但那毕竟是童年的味道。

港口早年除了是一个卸货的码头,也是收集红树林的据点。因为沿着港口的河岸,都是大量的红树林。收集红树林木头的老板就会雇人去砍伐,然后再用舢板运到这里囤积。到时到日就会有罗里过来把红树的木头运走。好的红树除了可以制成上等的木炭,也是建筑工地打地基不可或缺的原材料。现在砍伐红树林的活动是受到严格管制的,也只有少数地区,比如太平的十八丁还有从事类似的经济活动。

过了木桥往右的方向是一个上坡路,哪里有一间Balai,但是我相信是水警厅。主要监视这一带河川的伐木和走私活动,所以我们就称这里Balai Au,也就是水警厅的后边、后巷之类的意思。这里有一个广场,可以俯视实兆远河形成一个三角分流。最重要这里可以荡秋千,所以我有时也会来这里溜达。木桥和实兆远河有许多传说,我会在接下来的文章再和大家慢慢分享。

平时时空大事记: 1980年马来西亚成立了HICOM(Heavy Industries Corporation of Malaysia)马来西亚重工业社,也是后来国产普腾最大的股东。
2016年旧地重游,拍了一张实兆远河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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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6岁就到革成华小上幼稚园。也就是在我们从甘榜亚齐搬迁到新居不久,我就需要去上学。虽然说是上幼稚园,但是实际上就是试读。因为当时候并不流行幼稚园,大部分的小孩都是到了七岁,就直接读一年级。而父母为什么会让我去试读,主要是因为我和哥哥姐姐的年龄相差有距离,这应该也是家里兄弟姐妹唯一一个有去试读的。妈妈怕我如果七岁才入学,就可能没有兄姐照应。

所谓幼稚园其实就是去学校玩,我记得当时去试读的孩子应该有5,6个。没有书本,没有校服,也没有上课。我们其实就是寄读在一年级的班级后面的桌位,有一点没一点跟着一起上课。如果一年级同学有考试,老师就会让我们出去玩,以免干扰要考试的同学。所以基本上就是去适应上学的情景。当然,因为我是妈宝,妈妈也是担心我去学校会哭。结果我还真的有哭了几回,但是印象中应该没有哭的那么凄凉。毕竟当时候哥哥姐姐都预测我会很难适应妈妈不在身边。

从新居去学校约有6,7公里左右的路程。需要穿过马来甘榜,然后就是长长的木桥,到了港口(甘榜实兆远)就有很多华人人家。我试读时候的同学都是来自这个地方。早期这里是一个主要港口,有诊疗所,杂货店,码头等等。从港口在走一小段路就到一个马来坟场,过了马来坟场就是我的小学了。这个马来坟场也有很多故事。特别是我们有时很早到学校,就有同学绘声绘影说看到坟场哪里有白影。或是坟场的树上有女人的身影等等。总之都是一些非常吓人的故事。

在我六岁那年(但是实际上是不是六岁我也有点混乱),也发生一件对我来说相当重大的事,等于是我的生死劫。记得那年哥哥和姐夫他们投资在新家后面设立一间生产腐竹的小工厂。那时候建设工作都是靠自己动手的,我也参与其中的搬搬抬抬。有一天傍晚,妈妈就叫我一个人先回去新居哪里洗澡,其他人继续的在小工厂里帮忙。新家的冲凉房没有花洒,是水缸似的设计。因为当时候我个子也不高,所以就直接从水龙头接一根水管出来洗澡。

家人在一个小时后才发现我还没有从冲凉房出来,而冲凉房内还传来水管的流水声。后来爸爸和哥哥合力撞开了冲凉房的门,发现我在冲凉房内昏迷不醒。我记得当我睁开眼睛看到家人都围着我时,马上嚎啕大哭,因为觉得很丢脸。后来回想这件事情,应该是我在洗澡时中暑之类的昏迷了。所幸当时水管的水没有淋到我的脸部,不然一个小时后家人发现我时,也应该是窒息了。母亲后来带我去收惊,神明说我是被过路的“肮脏东西”撞到了,所以昏迷。

其实对我来说,整个过程就好像睡了一觉。如果当时候没有醒来,那就是我的一生了。生死一线之差,也是在我懂事以后慢慢的明白了。

平行时空大事记: 撒切尔夫人成为英国第一位女首相,后来她实施的私营化政策在英国取得巨大成功。几年后马来西亚首相马哈迪仿效同样的政策,但是却没有带来利民的效应。
六岁左右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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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家终于落成,在当时的甘榜我们家可以说是相当气派。四房二厅一厨房,而且是全砖瓦,还有水电。在新家上主梁的时候,我们还有仪式,祭神明,以及宴请工人一餐。转眼所有的工程都完毕,在未迁居进来前,哥哥他们每天还要到新居哪里点灯,告诉各路神明,这住宅是有人居住的,请勿打扰的意思。等到水电都已经装置好后,父亲才选了一个日子,乔迁到新居。第一次接触到电灯和自来水,显得如此神奇。我们不用再取井水,也不再点大光灯,但是代价是,一切都开始需要付费。

从天生天养,到一砖一瓦都需要金钱去代价和衡量。究竟这是否是一种进步,或只是更大的负担,坦白说,我没有答案。但是社会发展的脚步就是这样,没有人可以抵御这种演变的趋势。比如,有了电,就需要花费去买电器,电灯、电风扇、电饭煲、电水煲等等。还有用水,也要付费。一下子,从原本可以免费享用的资源,到一切都需要用钱,那一种价值和文化的冲击是巨大的。

父亲一直希望能夠保留原本在老家的一些习惯,像是抽取地下水。当时,有些地方的地下水压高,可以通过打"地河″,就是抽取地下水来使用。可惜我们的新园地地下水源不充沛,几次尝试抽取都不成功。最后好像有勉强的挖了一口井,但是取水也不理想。还有使用柴火的炉灶,最后还是在新家后面建了一个。新居建设好后,当然会比原本的老家好,但是所有的设备还是从简的,並没有华丽的装璜。一些生活的习惯有在改善,比如使用厕所的卫生条件,从老家在河边的水上厕所,到暂居新园地的茅坑式厕所,以及到新家的抽水马桶,也确实看到进步。

迁入新居,也像征全新生活的开始。也要逐渐的习惯每天清晨听着清真室传来的诵经声。大哥在这个甘榜的另一端有着一片靠海的园地,只是要到那里,需要经过一段穿过膠林的路程。那里也住着几户华人人家,我们也算熟悉。我们会常常到大哥的园地那里,因为就算搬迁到了这里,家里还是有进行讨海捕鱼,而舢板就停泊在大哥的园地那里。

大哥的园地离开新居有5,6公里吧!我们时常都会骑着脚车过去。哪里的地形跟甘榜亚齐老家哪里很相似。依稀记得那片园地有果树,然后也有红树林。穿过红树林就是河港,可以通往港口,还有早期捕鱼的一些地点。几年后,也忘了那一年,大哥就把红树林砍伐了,用泥堤的方式把园地圈起来。但是后来因为大潮把堤岸冲崩了,园地也就荒芜了好一阵子,一直到后来三哥想要在这片园地养虾,才重新的把堤岸修好。不过,我还是喜欢原来的那个地形,有红树林,有河港,最重要的是,那片园地延续我当时在甘榜亚齐的童年回忆。


图说:当年的新居,现在也垂垂老矣!

平行时空大事记: 1979年马来西亚完成了吉隆坡加叻大道的建设,其中的隧道也是第一个挖山洞完成的大道,算是当时的一大创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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迁移到新园地的阿答屋是很简陋的。屋顶是用阿答遮盖,大部份的围墙也是用阿答来搭建,用力一挤,还可以穿墙而过。地上没有铺灰,就是天然的土地表面。除了下雨天会有一点湿黏,平时倒是挺凉快的。在亚答屋住了近一年,对于当年年纪小的我并没有什么不便,反而在一个新的环境,可以探索的新事物很多。从椰林到胶园,一片新开垦的园地,总算给了我们这一家人一片真正属于自己的天地。对于父亲来说,到南洋的第37个年头才有了一个实质上的”落脚”,也有了属于自己的天地。

图说:照片中的亚答屋就是从老家搬迁过来后的暂居的地方,照片中隐约可以看到二姐莲叶和母亲,还有一个小朋友(不知是谁家的小孩!)。

亚答屋只是一个暂居的地方,所以也没有特别的装潢和设计。主要是能够挡风遮雨,从老家搬来的杂物也只是随意的堆积。也是因为这样,许多比较珍贵的物件,也在过程中遗失了。比如黑胶唱片、外婆的香蕉钱(日治时代的纸钱),还有父亲从中国带来“四句书”(不晓得是否是父亲带来),都是在这一次的迁移中没有很好的保存下来。不过,这样的情况也是很普遍的发生在我们周遭。随着时代的推进,一些旧的事物就会被舍弃,取而代之,就是新的东西。而在我的经历中,这样的替代,正在加速的发生。

搬迁到新园地的同时,祖家的地基也正式的奠基,新家的建筑也随即开展。那也是历史性的,我们将会有砖屋,还有水电的供应。但是我只是对新家的地基感到好奇。那时看到工人在工地上灌泥水,然后筑起一根根的地基,心里是觉得很奇怪。很多时候趁着工人离开的时候,就会跑到工地上去玩。虽然妈妈一再叮嘱,但是小时候就是好奇,摆着一个这么大的建筑工地,没有去探索一番,也不会放过自己。

隨着红砖砌起,屋身逐步的现出模型。其实那时候自己也不知道这一大片的工地究竟是什么玩意。有时候随着大人,听他们说着,那里是客厅、那里是房间、那里是厕所,自己也看不出一个所以然。但是对于工地后面的一个大水塘,倒是很开正我的胃口。新园地在开垦时,就叫铲车挖出了两个池塘,芭前芭尾各一个。当时想的就是方便取水灌溉农作物。芭前的那一个水塘也为建屋子时提供了水源。水塘的面积约有四、五百平方尺,天气热时,这里又成了我的遊泳池。记得有一回午后,天气闷热。我扑通一声就跳下去水塘里面遊泳。工地的工人见到有一个五岁的小孩子跳进水塘,以为是小孩掉水里了,纷纷扔了工作想冲过来救人。谁知看到我自在的水塘里遊泳,真的是又气又好笑。

屋后的这个大水塘在新家建竣后,就被掩埋起来。芭尾的那个池塘就保持了比较长的时间,我也不记得到什么时候,那个池塘后来也被埋了。池塘没了,并没有阻断我爱玩水的个性,一有机会,就会跟着哥哥姐姐跑到大哥的芭场,哪里有河岸,是离开了十一号芭的老家后,另一个可以玩水的地方。

平行时空大事记1978年,世界上第一台计算器Dial-up BBS启用,这一个技术是互联网的前身。那年我住在亚答屋,下雨天还会漏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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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椰林里的老屋毕竟是寄居在他人土地,又碰上政府收地发展,所以老爸和家人决定在1978年搬迁到祖家现有的住址,甘榜拉律(Kampung Deralik)。当时现有的地段是一片荒地,我偶尔会跟着父亲,骑坐在大脚车的后座,来到这一片新地。从甘榜亚齐(Kampung Acheh)到这里,不算太远,但是要穿过菜园(双溪隆乌,Sungai Rumput),港口(甘榜实兆远, Kampung Sitiawan),然后才到甘榜拉律。这里主要的居民是马来人,对于长期住在华人地区的家人来说,这一次搬迁是有一定的心里压力。当时我才五岁,其实並不太了解整个迁移的过程。

记忆中,祖家的现址是一片山芭,因为前园主荒置了,所以长满野草灌木。父亲是在清理了一片小园地之后,搭建了一间临时的阿答屋,可以暂时的避风挡雨。然后就继续的清理了剩余的地段。这一片土地有三依格,后来好像是有请铲泥车来清理,我也不是很有印象。只知道每一次来,我就忙着自己的节目,通常是玩沙、看鸟、捉蚂蚁,不然就在阿答屋的简陋木床上睡觉。一直到父亲叫起身了,才回去甘榜亚齐。



新园地不靠海,离最近的河岸都有一段距离。环绕四周的都是膠林。从港口(甘榜实兆远)过来,还要约五公里的路程,需要经过一条近3、4百米的木桥。木桥是无法通车的(它的故事我会在另一个篇章细谈)。拐進来新园地的路口有一间回教堂,离新居约一百米。所以初来乍到,村长巴卡(应该是Abu Bakar)就提醒父亲,什么都可以做,就是不可以养猪。如果不拐进来新居,在顺着小路往前走,穿过马来人居多的地区后,就会有一段是有华人居住的地方,这些华人,我们大部分也认识。然后再往前,就是印度人的地区,哪里有一座印度庙。过了庙,就是从爱大华(Ayer Tawar)连接实兆远市区的柏油路,这一段路程有十几公里。我谈这么多是想说明新的住址只有两条路可以通往市区,一条是要经过木桥,一条是从印度庙哪里出去。如果是车子,则只能够走印度庙这个方向的小路。

当老家的东西都收拾的七七八八,我们在那年的某一天,雇了一辆罗里(货车)把家里的杂物运送过去。然后哥哥他们就踏脚车,从港口过去新家。我和父母亲,就把一些剩余的杂物,还有一只公鸡,用舢板,一起载到最靠近新家的河岸,停泊了,才用脚车把东西慢慢运过去。我会跟着父母亲一起坐船,估计也是妈宝的个性作祟,父母亲拗不过我,所以才允许我跟着他们。搬迁过去的时候,我们建了一间大一点的临时亚答屋。因为当时已经有计划要建筑砖屋,所以只是暂时居住。我们也是挖了井水,还是没有电,但是一切都已经不一样。因为这里没有椰林,没有海风。那一年,我才五岁,就得离开那一个天然的河岸,来到四面胶园的新芭场,开始了新的人生旅程。

平行时空大事记: 国家电视台RTM在1978年开始转换成彩色的频道,我们却连第一台黑白电视机都还没有。那些年最红火的唯一中文节目是“四喜临门”,母亲偶尔会带我到邻居家里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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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水到处有生机”,这是父亲选择落脚在这一个靠海椰林的主要原因。只是我一直不解的是,父亲的家乡并不是一个渔港,也应该不靠海。是什么原因让父亲相信,靠海就有生机。事实也证明父亲是对的,如果不是因为海水带来的资源粮食,我们12个兄弟姐妹要能够健康成长,应该不容易。我喜欢海水的味道,有海水,生命就可以被焕发。

所以我们的家庭聚会,要求很简单,就是要有海滩,海水,海边,就可以有滔滔不绝的话题。其实海洋真的很神奇,它带给了人类这么多的资源,却从不收费。而人类却毫不珍惜的破坏,污染大海的环境,大海真的就像父母亲,付出却没有要求回报。海水对于我,就是可以游泳。我喜欢“活潮”的日子,这是我们对于潮汐的界定,有“活潮”和“死潮”之分(我其实也分不清楚)。简单的理解就是“活潮”时,海水会涨得很高,通常鱼获也多;而“死潮”则相反,海水涨不上来,也没有什么“鱼获”。后来有搞明白一点的是,潮汐和月圆月缺有一定的关系。

“活潮”的日子,我也会活过来。因为海水会涨到岸边。大潮时,甚至会涨上岸。那真是个游泳的好日子。小时候不会游泳,就会抱着两粒干椰,当做救生圈。总是要游到父亲来叫,母亲来催。直到手纹都皱了,咀唇都黑了,太阳也下山了,才愿意带着冷到发抖的身躯回家。

捕鱼是我们一家的生计,除了可以换取微薄的收入,鱼获也是我们的配菜。妈妈通常炸了满满一盆的鱼,也当菜肴,也当零食的解决了一日三餐。捕鱼的方法很多,最主要的是拖网。长大后才知道当年我们用的拖网并不合规矩,因为网眼太小。一网下去,大小通杀,全部捞回家后才分类整理。不像现在看到视频捕鱼人的作业,网眼很大,只捕大鱼,小鱼放生。不过我们属于非常小型的作业,杀伤力没有大型拖网大,而且我们也是把杂鱼拿来养猪养鸡鸭,没有浪费,想想还是可以原谅滴!

另一种网叫“龙网”,俗称“放龙”。这种网不用拖,放好后可以敲打水面,鱼儿受惊乱窜,撞到网就会被困。这种网现在还很普遍,是比较环保的捕鱼方式。另一种是放钓钩,一长串的,通常是瞄准比较大体积的鱼。我们有时也会出海钓鱼,当时的鱼获真的很多,一个上午,就可以爆桶。此外,退朝时,河床会存留很多水潭,哥哥会找来一些树根,敲碎后连同胶汁撒入水潭。顷刻之间,这些水潭的鱼就会冒出头来。我们用鱼瓢来捞,也会捞到满满一桶。但是我们并不敢吃这些毒死的鱼,通常都拿来喂猪。

小时侯很少有机会逛商场,但是红树林就是大自然的百货商场。退潮时,拿一个桶,或糖袋之类的,就可以收获各类的螺、蚌、海白、竹蛏、螃蟹等。但是红树林的烂泥地不好走,有时会陷到膝盖的深度,真是寸步难移。而且,泥地里长满红树林的气根,容易砸到脚底。碰到蛇也是家常便饭,习以为常的事情。如今要我再走进去这些烂泥地,我自认已经没有这样的勇气。

平行时空大事记: 1977年星球大战第四部上映(星球大战是先拍后三部,多年以后才拍前三部),大哥爱看电影,会带我们去电影院看戏。我在电影院看了星球大战,感觉很神奇,对于星空也非常痴迷,但是很害怕哪些黑武士。星球大战第九部曲在2019上映,从我4岁拍摄到我46岁,应该是史上最长命的系列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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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四岁就当了小叔,家人之间能在这个年龄达到这个辈份,我算是一个记录。然后我帮大哥的小孩摇摇篮,我大哥给我买玩具。之后,我真的是看着家里每一年都有新成员,从不间断。真正是人丁兴旺,据说父亲后来回到中国乡下探亲,乡里的人听到父亲在南洋的大家庭,没有不竖起大拇指的。有时候,我回想父亲一个人来南洋,没有家人在側,能够在异乡开枝散叶,就是一种成就。这种繁衍的概念,在农耕社会,特别强烈。只有人丁旺了,才能够有劳力的支援。才有扶持,才有所依。更何况在遥远的异乡,给孩子创造一个大家庭,想想,也觉得父母亲真的了不起。

我是喝母乳长大的,然后喝奶瓶也喝到小侄女诞生。或许是最小,又和前面的哥哥姐姐相距,从小个性就内向、怕羞,也爱粘母亲。这种个性在一个成员如此多的家庭是很奇怪的。我就是一个典型的妈宝,睁开眼见不着母亲就是哭,所以也得了一个外号爱哭包。自己后来念心理学,也会研究一下自己的原生家庭,还有自己所处的位置。当然西方心理学排不到一个家里徘行第12位的孩子的个性。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很依赖,自我意识也很模糊,基本上就活在很多人的影子里。

其实,这也不难理解,前面已经有了11个样板,这个最后的,总是会匹配上前面某一个的个性。可是生命其实很神奇,它也不重复,所有的生命都是独一无二的个体。我自己是不是因此想要活得不一样,真的也没办法解释。总之小时候,就是一直围绕着母亲。我可以想象自己就是一个跟屁虫,跟着妈妈的屁股到处走。一看不见母亲就哭。而且我很怕生。只要有陌生人来了,就想要躲起来。小孩怕生很正常,但是一个大家庭的小孩怕生就很奇怪。偏偏我就是那个在大家庭里,又怕陌生人的孩子。

记得大姐莲花也是在1977年结婚,大姐出嫁时,我怕的不敢出来拿红包。等到大姐出门了,才敢出来见人,还夸夸自己只是怕羞而已。大哥也爱作弄我,常爱拿我的头型开玩笑。因为我的后脑特别突出(或许是因为常常侧着睡),所以常取笑我说里面是不是有一颗蛋。我是半信半疑,但是就觉得自己有点不正常。这个成长的经验也让我明白,小孩是分不清真实和玩笑的。我有一段时间很怕见大哥,因为觉得自己头壳不正常又会被他发现。还好后来念书聪明,头大又好像成了优点。大哥反过来夸我,应该是头脑比人多,所以特别好使。不过真的不要和小朋友开玩笑,因为他们傻傻分不清。

我是比较自在独处,常常都是一个人游戏。脑海里会有很多角色,很多场景,我觉得这个能力,在某种程度上有开发了我的大脑,丰富了我的想象力。但是看在当时大人的眼里,就会觉得我有点神经,时常自言自语。其实也难怪,五岁之前,我没有接触任何读物,任何电器,任何训练,整天就是与猫狗鸡鸭游戏。或许因为这样,当我开始学习时,就能够顺应人的天性,学习的非常迅速。看看现在的孩子,觉得自己生长在那个年代,还是非常幸运。

平行时空大事记: 1977年,联通半岛的南北大道(PLUS)开始兴建。同年,大哥买了一辆汽车7680,但是我最远也只是去到实兆远,不过终于看到了红绿灯。

图:张家的第一辆车,AAC 7680,车上的小孩是谁,至今没有人能够确认,众说纷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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